霍砚忽然脱单的消息让齐昭吓得不轻,结束旅游后立马回国,并提出见面。
两人是多年的好友,霍砚也并没有隐瞒恋情的打算。
问过江黎声的意见后,择了个所有人都得空的时间去了齐家。
毕竟是第一次以女友的身份见亲友,怎么着也要正式点。
江黎声去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,又从江岸声那堆乱七八糟的名贵品中选了两样当作礼物,然后和霍砚一同登门。
两人前脚刚迈进大门,后角一个糯米团子一头扎了过来——
“叭……叭叭。”
小家伙嘴巴不利落,爸爸倒是叫得勤。
似乎也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害怕霍砚,抱着他裤腿不松手。
霍砚顺势抱起小孩,很快,齐昭夫妻俩一同出来。
两人都和江黎声想象中的不同,本以为霍砚的朋友会和他大差不差,可眼前的青年一张娃娃脸,眉眼中不羁未脱;跟在身旁的女子一身绣花旗袍,气质冷清又温婉。
“老霍来了啊,快进。”
“陈妈!把早早抱走!”
一听要抱走,早早登时不乐意了,嘴里嚷嚷着不不不,还死死搂着霍砚的脖子不撒手。
霍砚笑了笑:“就这样吧。”
他对两人介绍:“这是江黎声,我女朋友。这是齐昭,秦兰若。“
齐昭恍然大悟,“我上次还在热搜刷到你了,你们赢了那个什么比赛来着。”
江黎声也觉得齐昭这名字耳熟。
隐约也在娱乐头条里看见过,说昔日浪荡哥为爱归家,携爱妻海滩度假。因照片养眼,她特意点进去看了会儿,万万没想到……他能和霍砚处一起去。
“齐昭哥好,兰若姐好。”
江黎声有礼貌地打了招呼。
齐昭邀两人进门,怕江黎声不自然,就让秦兰若招待着。
两男两女分开而坐,他偷偷瞄了眼江黎声,凑到霍砚耳边耳语,“老霍,你人前一面背后一面啊,前面还信誓旦旦说不在一块,这就拉上手了?”
霍砚面无表情地摘下手表逗着早早,顺便低声警告:“别乱说,我可没有信誓旦旦。”
齐昭不屑:“死装。”见早早和霍砚亲热得很,不禁吃味起来,“秦书屿,到底谁是你爹啊,小白眼狼。”
早早咯咯哒地笑,小手握着那块手表来回晃。
霍砚垂着眉眼,唇角微微扬动,“你确实不像他爹,早早比你小时候懂事多了。”
“放屁,小时候每次翻墙逃课都是你带着,还说我。”
霍砚闻声身形一僵。
还没你小时候是三好学生,你还逃课啊?”
“三好学生?”齐昭拍着大腿哈哈大笑,“学生没错,三好还是算了,小江我和你说啊,他小时候最不是个东西了。”
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齐昭坐过来对着江黎声细数他年少时期的往事。
其中包括因觉得课本上题目
错误,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份邮件投递各个部门,硬是让教育部改了错题;还有下午逃课打架,晚上在急症室写落下来的作业……()?()
江黎声听得津津有味,不禁斜眼睨他。()?()
霍砚坐在不远处,佯装自然地逗着早早,其实耳根子早就红了。()?()
“还有高中的时候,有女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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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昭。”眼看话题刹不住,旁边默然不语的秦兰若及时打住了他,“我记得后天是苏老爷子举办的慈善晚宴,阿砚是不是也受邀了。”
“嗯。”
她又看向江黎声,眉眼带笑,“以前阿砚都是一个人参加,这次总算有个女伴了。”
江黎声挑眉,“那也得是他让我去才行。”
霍砚说:“那也得是你陪我去才行。”
江黎声现在根本说不过他。
小情侣间旁若无人,让旁边的秦兰若看得不禁弯了弯眼眸,她拉起江黎声,“正好我新做了条裙子,不嫌弃的话你可以穿。”
江黎声哪会嫌弃美女做的衣服,当即就和秦兰若上楼。
三楼一层都是她独立的工作室,桌子上堆积着密密麻麻的画纸,旁边陈列着的模特穿着的都是她尚未做好的衣裙。
秦兰若出身苏秀世家,服装设计是她唯爱的东西。
她的设计理念蕴含着华夏的传统美,但也不失现代的创新,二者结合,逐渐引领了当代设计的风潮。
秦兰若手量了下她的身段,惊讶地发现尺寸竟然将将好。
“要不是听说你是航空专业的,真想把你拉来给我当模特。“
江黎声打趣:“当个兼职也成。”
她性格爽直,去哪里都吃得开,两人一来二去很快就混熟了。
秦兰若帮她调整着裙摆,“阿砚这人外冷内热,心里总藏着事,他要是做了什么……”
江黎声看出话,笑了笑:“我知道的。”
她也跟着笑,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什么了。
霍砚和齐昭不同。
两人虽然都出身名门,人生轨迹却是天差地别的。
齐昭自小就是家里的太子爷,长辈们手心里捧着长大的,千恩万宠,不然也不会长成一个混不吝的主儿;霍砚不同,他身处荆棘,四周阴谋推着他长大。
自幼能和齐昭成为朋友,无非是羡慕他的一身光明。
黑暗里长出来的人,总是有趋光性的。
江黎声也深知这一点。
她知道他温情之下所含的凉薄;也知道他权衣之下满身的泥泞脆弱。
因为喜欢,所以对方的一切伪装也都满不在乎。
他们难得聚在一起,齐昭酒量不行,一杯下去就上头,话也多,拉着霍砚不肯离开酒桌,没办法,霍砚只能陪着。
两人在那头喝,江黎声喝秦兰若在后院陪着早早玩。
早早的模样聚集了父母的所有优点,脸型随了秦兰若,鼻梁和父亲一样高挺。
他平日里爱笑,黏人,见到江黎声第一眼,
就乐颠颠把自己的玩具给她玩儿。
其实江黎声不大喜欢小孩子。
觉得他们哭闹,难哄,又和幼猫一样较为脆弱。
也许是有一双有爱的父母,早早倒是和其他小朋友不大一样。
他聪明好动,黏在江黎声身边,奶声奶气地叫个不停。
——还挺好玩儿的。
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,马上就到了分别的时候。
早早似有觉察,两人临走时,小家伙仍是抱着霍砚的脖子不肯撒手,任凭父母怎么哄逗不肯从霍砚身上下来。
一群人连哄带拽的好不容易抱开,后面传来早早不依不饶的哭声。
霍砚无奈,只能把自己那块昂贵的限量名表丢给早早玩儿,这才让他停止哭啼。
等最后脱身,他也累得够呛了。
今天来的时候是霍砚开车,江黎声看他眉眼间带着一丝酒气,想到饭局上齐昭硬灌他的那半杯干红,最后还是接替了“司机”这个位置。
霍砚坐在副驾驶,想到她们在楼上的那两个钟头,随意询问,“楼上的时候和秦兰若说什么了?”
江黎声确认了一番车内按键,这才发动引擎,一边倒车一边回:“问这个做什么,怕我们说你坏话呀?”
“嗯。”霍砚闭了闭眼,“总要在你心里保留些形象的。”
德行。
还形象。
吐槽归吐槽,不过听他这样说,江黎声总归还是开心的。
“放心,夸你好呢。”
霍砚勾唇,没再继续追问。
江黎声设置好导航,“去我公寓吧,回霍庄就太远了。”
他沙哑着嗓音——
“好。”
霍砚靠着椅背假寐。
江黎声余光撇去,看到他衣领上明显的口水印,想到霍砚哄小孩儿的那个无所适从的表情,顿时觉得有点好玩,“早早是和兰若姐姓的啊?”
“嗯。”霍砚闭着眼说,“齐昭家里对他宽松,加上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,就随秦兰若了。”
霍砚似是想到什么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侧脸看。
须臾,想抬手触她发梢,却见她专注开车,最终停止动作,“我们不用学他们,一切都在你。”
江黎声清楚他指的是什么,脸上瞬间微荡开小酒窝。
“其实有个小孩子挺好玩的。”她逗他,“到时候随你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