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?抹了把脸,眼底一片鲜红血丝:“……!”岂会不疼?!怕是半条命都没?了!
谢定彻却无心歇息:“二弟,我对你甚是放心,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谢南州不善言辞:“大哥,我不辛苦。”
谢定彻又问:“那接下来……”他死?而?复生,实在等不及了。
谢南州垂在广袖下的手?,握了握,语气平和,仿佛在说着一桩极为寻常之事。
“自古成王败寇,与?其一代代挣扎下去,不如博个万世千秋。”
谢南州对权势的渴望并不大,他亦是无野心,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孤僻清冷。
他夺那个位置,不过只是一个手?段。
真正所贪图的,从?来都不是虚名。
而?是他发现,唯有一个法子,才能让谢家?活下去!
此刻,谢定彻眼底仿佛重新燃起了光,他卖力支起身来:“祖母,让神医尽快给?我拔出铁钩吧。”
活着,便有念想。
有念想,便可以走得更远。
无人知?道,在无数个痛不欲生的日夜里,他并没?有彻底放弃,他幻想着有朝一日,谢家?有人出现在他面前,将他带出那无望牢笼。
昨夜,他盼到了,是他的弟妹。
他很想见见她。
但谢定彻知?道,来日方长。既是弟妹,便是他的家?人了。
*
谢南州从?镜月堂出来,便直接离开侯府,前去了军营。
今日,依旧要阅兵。
谢南州亲自指挥练兵,付恒过去时,便亲眼看着谢南州一整日都在操练,完全?不像是前不久才受过伤之人。
但付恒的探子明明前不久,才送了消息给?他,说是谢南州重伤昏迷,还中了断肠草的剧毒。
付恒:“……!”
这叫重伤?!
他真该杀了那群废物探子!
付恒已?经听说卫慈在“养病”之中,他这个外男,想要见到常胜侯侯夫人,还真是不容易。
前天晚上见过之后?,付恒心中一直惴惴不安。
他明明对卫慈的笑意渴望至极。
可回想前天晚上,卫慈虽冲着他笑,眼神却澄澈无比,没?有染上半点沉迷。
与?彼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,不一样了。
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,付恒一时间?难以言说。
又到了日落黄昏时,付恒站在高台上,故意当着谢南州的面,提及了卫慈。
有关谢南州的传闻,付恒早就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