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州喜洁,他自知杀戮甚重,故此,不用行军打战的日子里,身上衣料都会熏上冷松香。
侯府花园绿荫匝地,仆从搬出了昨年的陈冰,上面摆放着切碎的鲜果?,待冰镇片刻,再端去给主人们食用。
这种吃法,付恒再熟悉不过。
是卫慈年少时钻研出来?的。
她还因此被帝王大肆褒赞过。
付恒看着面前冰镇的鲜果?,陷入迷惘。
曾几何时,卫慈也是他的骄傲,他年少时就很喜欢带着她四处招摇,让旁人皆知,卫慈是他的未婚妻。
可不知从哪日开始,他逐渐厌烦她的靠近,甚至于她的妩媚容貌也成了原罪。
从今往后,卫慈的手艺,他是不是再也尝不到?了?
倒是谢南州可以得到?他曾经颇为在意的东西了!
付恒面色冷沉,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,直接一瞬也不瞬的看向卫慈。
卫慈察觉到?了,却是视而不见。
而这时,一道让人嫉恨到?发疯的声音传来?:“夫人。”
卫慈转过身,冲着来?人展颜一笑,一看两人今日又?穿得颇为相似,卫慈神色稍稍赧然:“夫、夫君。”
她竟然结巴了!
太没?出息!
按理说,她上辈子已经遭受过情伤,也曾痴痴爱慕过付恒,如今理应……不会那?么容易被男子蛊惑了才对?。
可被谢南州一双幽深的眸凝视着,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,还有他微微滚动的喉结,以及似有若无?的冷松香气息,竟是让卫慈心慌了起来?。
怎么……这次又?穿了差不多颜色的衣裳?
卫慈感觉,她与谢南州站在一块,仿佛是昭告所有人,他二人是一对?似的。
谢南州很自然的拉过卫慈的手,将?她往席位上带,温和道:“听说今日宴席是夫人一手操办,夫人辛劳了,日后这种体力活,你吩咐下人去办便是,不要伤及了身子。”
卫慈:“……”
意识到?付恒今日在场,卫慈很快就了然了。
谢南州又?在演戏。
罢了。
她便老老实?实?配合吧。
谢老太太过来?时,众人纷纷望去,付恒捏着杯盏的指尖近乎发白?,只?因他捏的太紧了。此刻,就见谢老太太身后,几名小厮抬着一把圈椅走来?,圈椅上坐着的人正是谢定彻。
几日修整下来?,谢定彻体内的铁钩虽暂未拔除,但气色恢复不少,尤其是眼?神。
谢家儿郎,那?股狼一样的眼?神,又?恢复了。
谢定彻还不能独立行走,可那?股支撑着他的信仰,已重新燃起。
周御史